第十六章 夜莺在哭泣(2)-《午夜十三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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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群众纷纷叹息,由于个中缘由不明,事情的热度下去很快,不过两三天过去,关注的人便少之又少,只人民公园这片地界人流量一直处于低谷。

    ——大概是那凶手不由分说先刺一刀的阵仗着实叫人胆寒。不明缘起的人一听说出过这种事情,就对人民公园敬而远之,不敢进入,生怕也被什么人窜出来赏一刀子,一命呜呼了。

    此刻黄昏,日落不会因为某一个生命的逝去而缺席。一日将尽时的阳光烧红泛紫,染得整片天空如同古时富贵人家才用的华丽的锦缎,绚丽多姿。

    即将入冬的日子里,银杏叶子一片片铺满公园的草地和人行道,放眼望去,满目金黄。

    这条常人眼中空无一物的小径上,正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人。

    女人的外套敞开着,露出里头白色的女士衬衫和精致漂亮的锁骨。下半身则着一黑色紧身裤,显得双腿笔直修长。——哪怕没有华服点妆,她依旧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。

    她没有戴任何装饰物,唯手腕处绑着一条颜色绚丽的绸带,那是女人身上唯一的殊色。绸带尾端的两个铃铛玲玲作响,声音清脆,像是在撒娇。

    黄昏微醺的光线下,女人,绸带,铃铛,银杏,相映成趣,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。

    然而这样的画面,无人能察,能察者,都已是亡魂,没心情更不会去注意那罕见的美丽。

    这样的极品女人,当然是我们的主人公执绋啦。

    她此刻所处之地,就是齐梨月遇害死亡的地方。

    事发之前,小姑娘就在小径一侧的银杏树下面写生。她与她的两位室友收拾好画具、走上小径时,在执绋所站的地方被男人一刀致命。

    血液顺着刀刃从鲜活的肉体中快速流失,滴落在这条小道上,溅开一个小小的血花。血花渐渐扩大,女孩子捂住胸口倒地,永远阖上那双如同瑰宝的眼睛。

    生命如坠落的星星一般短暂。

    执绋变换出『亡灵书』,将通过载物记忆回溯得到的画面记录在『齐梨月』这一页上。

    ——所有的物体在使用年限中都会将被使用记忆凝刻,形成记忆碎片,术士一脉命之名为载物记忆,常用它来追溯光阴,探查事实。

    她记录的是齐梨月死亡前后在这条小径上发生的点滴,记录下来的所有内容将会被传送至齐梨月房间的日志,以供她察看。

    至于凶手,因为那个男人带着口罩和墨镜,手上还套了手套,面部特征十分模糊,手相也无从观察,除了能确定是个男人之外,尚且无法确定准确身份。

    执绋将原来写字的笔收回去,抱着『亡灵书』在附近转悠,最终停留在一株银杏树下——便是齐梨月曾靠过的那棵。

    随手拾起一片银杏叶,以叶为笔,叶柄为笔尖,翻开书页开始勾画,明明没沾墨水,书页上竟也浮现出淡金色的符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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